第20章
杀意与爱意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吗？
夏油杰不想细究这个问题，但是有一点还是可以确认的——比起毫无反应的川上亚里亚，活着的川上亚里亚才是最好的。
【亚里亚得活着。】
夏油杰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
在见到的第一眼，他就意识到了耳钉上的宝石和亚里亚的发色、眼瞳一模一样。
是非常纯粹的黑色。
分不清现在在内心翻涌不止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夏油杰只觉得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亚里亚……”
第019章
或许是咒术届真的缺人，我的入学手续竟然除了校服需要我自己确认之外，剩下的在我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办好。
包括身份证明上的大头照。
我完全没有印象我什么时候有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我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卡片，除去基本信息，正中间还有个特别显眼的等级信息——四级咒术师。
大概是我视线停留在等级上太久了，夏油杰告诉我，现在的等级只是暂时的，这之后我会有一个等级评级任务，会根据我祓除咒灵的情况来进行相应的评判。
“祓……祓除咒灵？”
“对。”
该怎么说呢？
我对于咒灵的印象只有一个，见到之后，我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重开，完全不用想着能逃走。
现在不仅不能逃走，还得面对它、打败它，这对于我来说也太超过了吧？虽然这么说好像对自己有点不好，但是我的实力等同于无，惹到我等同于什么都没惹到。
我将我的困惑说给夏油杰听。
面对我的困惑，夏油杰先是安抚了我一下，接着告诉我不用担心，每个评级任务都会有相应的咒术师在一旁待机，以防突发情况的发生。
“……顺带一提，亚里亚这次的评级任务是由我跟随前往，虽然现在任务的目标还没有确定下来。”
听到夏油杰这么说，我顿时安心下来，夏油杰的实力我还是相信的，毕竟这可是随便打个架都能破坏操场、将宿舍弄倒塌的人啊！
安心下来后，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转去其他地方，我指着身份证明上的等级，然后看向夏油杰：“四级咒术师大概是有多强？”
“四级吗？”
夏油杰说完之后，突然变得很沉默，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我一样，过了好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咒灵的等级和咒术师的等级差不多。从弱到强有四级、三级、准二级、二级……以此类推，最强的是特级。不过现如今不管是咒灵还是咒术师，特级的存在是很少的。”
“四级咒灵是杂……它的强度很弱，赤手空拳或是拿棒球棍就能解决。三级如果有手枪也能对付，像是亚里亚昨天在银行看到的那种用来对付三级一般没太大问题。”
“一般来说，对于招募进来的咒术师不会一上来就安排等级太高的咒灵作为评级任务的目标，因此我猜测亚里亚此次评级任务的目标大概会是三级咒灵。”
三级吗？
我回想了一下过去我遇到的以为是怪物的咒灵，我感觉它们的等级至少是准二级以上。
按夏油杰说的，三级咒灵有手枪就能解决，如果是这样，即使是我这样毫无战斗力的人，应该也能挣扎一下吧？
只要我有可以对付咒灵的道具。
……
——太糟糕了。
夏油杰直到现在都在后怕不已，方才差那么一点就顺着以前的方式将四级咒灵等同于杂鱼的事说了出来。
已知：四级咒灵是杂鱼。
求证：咒术师等级是四级的川上亚里亚是什么？
越想越觉得恐怖。
夏油杰根本不敢想亚里亚听到四级咒灵是杂鱼后的表情，还好自己话到嘴边的瞬间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强行转了个话茬。
“像我们这样的招募生在评级任务的时候，他们会给我们提供咒具吗？”
“……”
“应该会吧？”
夏油杰不是很确定，虽然这是不久前的事，但是由于术式的特殊性，在进行评级任务的时候，他差不多算是“赤手空拳”。
完全没咒具登场的机会。
川上亚里亚听到夏油杰的回答，情绪有些许的低落，但是没多久就调整好心情：“如果没有……嗯，我的意思是万一没有提供，我要去哪里才能获得咒具？”
“如果有咒具傍身，即使是我这样的，在遇到咒灵的时候，我起码也能挣扎一下，至少不会像那天一样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咒具，如果是一般的找夜蛾老师应该就能申请下来，但如果想要一个趁手的咒具……”夏油杰想了想，然后继续说，“御三家有很多，剩下的或许在黑市能找到。”
“我个人倾向于黑市。”
“一是没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二是对于亚里亚来说比较方便，并且目标指向性强，可以一下就能获得合适的趁手咒具。”
注意到川上亚里亚脸上浮现出心动的神色，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继续劝诱。
“这其实和超市购物差不多。”
“即使不去黑市，我们也可以发布悬赏，或者是委托他人代为找寻。”
“亚里亚觉得怎么样？”
听完夏油杰的解释，川上亚里亚思考了一会，虽然对于黑市稍微有些不安，但是从效率上看，似乎如夏油杰所说那般是黑市上购买会更为方便。
向学校申请虽然也可以，但是趁手和合心意的概率可能就没那么好了。
“那就黑市上看看吧。”
“好。”
确定下来之后，川上亚里亚和夏油杰商量了许久关于咒具的选择，商量到最后，两人一致认为远程型的咒具更为合适。
“寻找以及交易的这部分就交由我来做吧？”夏油杰提议道。
川上亚里亚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完全没有留意到在自己点头应下的瞬间，坐在一旁的夏油杰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极其的幽暗。
——亚里亚、亚里亚、亚里亚……
“今天好像没课了？杰一般这时候会做什么？”
“打游戏吧？或者是练练体术。”
——亚里亚、亚里亚、亚里亚……
“欸，体术啊？我是不是也该去练练体术？”
“应该有适合我的吧？”
“……当然有。亚里亚要试试看吗？如果亚里亚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亚里亚、亚里亚、亚里亚……
“当然不介意！”
“……”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站起身，朝着川上亚里亚伸出手：“不如现在去道场试试看吧？”
川上亚里亚猛地点头，毫无防备地抬手，由着夏油杰将自己拉起来。
两手接触的刹那，世界似乎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然后在下一秒，夏油杰发现从方才开始一直不断地在脑海里呢喃着亚里亚名字的声音变得越发的癫狂。
内容也逐渐变得不可描述。
“……”
夏油杰有些沉默，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个变态来着。
脑海里的声音越发的放肆。
“……”
——应该不是吧？
夏油杰开始不确定了。
道场距离教学楼并不远，夏油杰带着川上亚里亚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将鞋脱下，走进道场，训练正式开始。
由于不知道川上亚里亚的底子，夏油杰想了想，然后决定按照以前读书时上体育课那会一样，带着川上亚里亚做一下活动筋骨的动作，探一下她身体的柔软程度。
令夏油杰没想到的是，川上亚里亚身体的柔软程度十分惊人，完全不像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
另一边，川上亚里亚刚做完一个下腰动作，翻起身后看到夏油杰垂眸沉思的模样，不由得问：“怎么了吗？”
夏油杰回过神，下意识地说了与内心所说不同的事，在看到川上亚里亚毫无所觉的模样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谎的事。
下一秒。
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
夏油杰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一瞬间下意识地改口是出于什么原因。
拥有着反转术式都无法比拟的近乎是恐怖的恢复速度的川上亚里亚，即使是失去一半的身体也能活着的川上亚里亚……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幸好没问。
夏油杰暗暗松了口气。
确认过身体的柔软程度，接下来就是实操部分，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超出预料。
夏油杰半跪在地，表情不安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川上亚里亚，他完全没想到只是打了一拳，自己还是被打的那个，完全没有还手，最后倒在地上的却是川上亚里亚。
怎么会如此！
“感觉还好吗？需不需要让家入同学……啊不对，反转术式好像……总、总之！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